这种“仗义”是不够市场经济的、不够理性的。在日益被新自由主义接管权责观念的亲密关系里,不会步步为营、不能“拎得清”,甚至是前现代的。但《漫长的季节》的精巧在于,辛爽不撕裂,剧情恰到好处的分寸感。既不煽情、不试图建构某种“情义”的价值,同时也不过分冷冽、去消解“仗义”的价值。尽管困在故事中的每个人,都有各自的伤口,被困在那个漫长的秋天,亟待重启人生。《漫长的季节》的剧情并未止于或沉迷于展示伤口,尽管被诟病带有一些“小品性”,但《漫长的季节》总是先抖了包袱再咂出一丝苦味,而不是靠“伤痕”去“绑架”观众的认同与眼泪。该剧别出心裁地设计了一幕戏,让陈独秀、李大钊等进步知识分子的女眷们从“背后”走向“前台”,将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中女性的内心世界凸显了出来。在这些女性中,有的大胆追求爱情与人格独立,有的遵从封建礼教对她们命运的安排。她们与爱人围绕女性的德与才、爱与恨等展开交替对话,揭示出旧社会在身体与灵魂上对女性的压迫,引人深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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